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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霞光之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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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有些詫異, 小跑著跟上了宴澎於腳步。

霞光寺的內部種植了許多松竹, 有福跟在自家主子的身後,不知為何總覺得走在這寺廟的深處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那並不是因為溫度低了而感到的寒冷。

有福用力摩挲著自己胳膊上裸/露在外的皮膚,想要借此動作驅散心頭隱約的寒意,一陣風吹來, 道路兩旁種植的綠竹不斷碰撞發出莎莎聲響。

“主, 主子,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有福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明這裏的真相, 但身為小人物的敏銳讓他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危險來,因而忍不住出聲道。

他話音剛落, 眼睛卻忽然瞪大睜圓了——原先一直立於他身前的宴澎於的身影在不知何時忽然消失不見了!!!!

有福面色慘白, 大聲的呼喚了幾聲“主子”, 一道暗影自黑暗中出現,正是宴澎於的貼身影衛。

“你剛才可看到陛下是如何消失的?”那影衛臉色也十分不好,有福惶然的搖頭,兩個人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光為這個本就風雨飄搖的國家未來的命運, 更為他們剛才所確認的那件事而感到驚駭——沒有人看到宴澎於離開的動作,這只能說明他是在一瞬間消失的!

宴澎於的影衛自然不是普通人, 恰相反他是一名築基修士,而能在築基修士的眼皮下將一國之君劫走……

影衛咬牙,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塊令牌。

**

月燁癡迷的看著那躺在床上的人, 在察覺到那一雙羽睫輕顫之際就將自己那貪婪的目光收攏回去, 一切都掩飾得無比完美。

房間中原本平緩的氣流開始緩緩流動起來,那是靈息的流動,伴隨著一道強大的神識的註入,原本空有形體的軀殼已悄然發生了變化。

月燁起身朝後退去,默默註視著那具蒼白的身體上一點點染上鮮活的色彩。

君卿睜開眼睛,他自床榻上坐起,那抹標志性的鎏金色再次在他的眼瞳中緩緩流動起來,似乎是因為他的修為增強,那色彩比起從前顯得更加璀璨了幾分。

月燁半跪在地上,抑制住自己澎湃的心潮喊到:“尊上……”

君卿示意他起來,略微活動了一下這放置已久的身體,此時在這裏的不過是他分裂出的一團神識,兩團神識分別處於不同地方,同時做著事,這樣的感覺有些奇妙,就像是將自己切分成兩個不同的整體,一舉一動都能夠感受到還存在著的另一個自身。

軀殼上本來就穿著一身錦緞做的衣服,這衣服是月燁親手設計,衣擺處刻意設計的極長,於是君卿的一舉一動都能引得衣訣飄飄,那姿態極美,飄然若仙,看得月燁心頭不由一陣激蕩。

君卿並未察覺月燁在衣服上的小小私心,詢問了在這段時間大宴的情況如何,卻得知了一件有些蹊蹺的事情。

大宴的皇帝似乎生了一場小病,每日上朝都是草草了事便退朝,已經持續了幾日。

君卿挑了下眉,半晌道:“現在還在在位子上坐的,是宴澎於本人麽?”

月燁微微一笑:“我有悄悄確認過,那在皇位上的不過是一個替身,不過皇宮中似乎有一名金丹真人坐鎮,估計一時半會出不了大風浪。”

“宴澎於最近一次的外出是在霞光寺禮佛,現在霞光寺看似平靜,實則被以‘年久需要修繕’的理由給封禁住了,我估計宴澎於最後便是在那裏失蹤的。”

君卿聽了,目光微閃,道:“看來他應當是碰到了某種奇遇。”

宴澎於身為大宴皇帝,哪怕大宴現在國氣稀疏,他也是受到一國國運的庇護。

估計他現在還身在霞光寺,性命自然不會有危險,但到底要吃點苦頭的。

君卿擡頭看著京城上空那條無精打采的龍氣凝成的小龍,心中暗暗想到。

思索間,月燁已經手腳利落的吩咐好下人準備了一輛馬車,雖然兩個人可以直接乘坐法器或者用飛劍過去,不過月燁私心想要二人多相處一會。

再說了,那大宴的皇帝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不是麽?

在君卿忙著修煉分魂的時候,月燁已在大宴的王都中布置了許久,他本身便長袖善舞,為人處世更是八面玲瓏,很快便成了京都中的風雲人物。

而在這數個月的時間裏除了結交京城的各方勢力外月燁也沒閑著,他的望卿布莊已經在京城裏打響了名氣,成為達官貴人必用的布料。

而在君卿不知道的時候月燁早已與京城中的各種貴人談笑風生,儼然一副成為各方想要拉攏對方的派頭,因為他表面上只是一個名氣十分大的布莊老板,手裏卻還掌握了許多人脈和秘密。

只能說月燁之前在魔尊手下處理情報工作已久,到了京城這種地方,在遍地凡人之間更是如魚得水了。

不過月燁身處在京城各方註意的中心,而在他有意無意的情況下,他的房中一直養著一個“活死人”的事情也為所有人所知,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他的形象便是——表面上是布莊老板布莊老板,背後似乎還有別的勢力,表面看起來雲淡風輕什麽都不放在心上,實際卻有著一個非常重要的義兄。

江湖傳聞,望卿布莊老板的“義兄”多年前為了他而陷入昏迷,至今未醒,而這位義兄似乎對他極為重要,因此月老板至今未婚,甚至不納一妾……

就有服侍月老板的下人悄悄議論過,自家老板極有可能對他那位“義兄”有著斷袖之情。

君卿絲毫不知自己現在在京城眾人的眼中是“被月老板暗戀的昏迷多年的義兄”,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有種微妙的感覺。

硬要描述的話,差不多便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被人圍觀的感覺。

月燁默不作聲,反正他可沒做任何多餘的事情……最多也就是稍微引導了一下那些人的看法。

嗯,真的只有稍微。

月燁先讓君卿留在房中,然後敲打了一番那些下人,然後才回到房中,恭恭敬敬的請出了君卿來。

君卿:?

被月燁帶著走了出來,君卿看了眼這大的驚人的院子,心道:看來這半年多月燁在這裏賺了不少錢。

不然怎麽能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買下如此大的一塊地方。

只不過為何那些下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君卿微微擰了下眉,被人圍觀的感覺讓他有些不習慣,這時候月燁一個淩厲的目光掃過,那些下人們頓時乖覺的低下頭作口觀鼻鼻觀心狀。

接著君卿便接到月燁的傳音道:尊上生得太過出眾,那些凡人沒什麽見識,讓您見笑了。

君卿本就沒打算計較這種事,略微點了下頭,便要擡腳上馬車。

卻忽然感覺腰上被人一攔,然後便聽月燁義正言辭道:“君大哥!你剛剛蘇醒,身子骨還很虛,就讓我扶你上車吧!”

君卿:???

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面,考慮到這些都是月燁這段時間收服的部下,裏面不乏一些能人異士,君卿也就沒駁月燁的面子,讓他把自己給扶上了馬車。

月燁接著放下馬車的門簾,將那一抹身影遮掩住,而後回身叮囑留在望卿布莊的下人們道:“我同大哥將要出門數日,這段時日你們便留在這裏,希望我回來時不要出什麽簍子。”

說著冷肅的目光如鋼刀一樣刮過那些人的身上。

受了月燁的警告,在場的人都猶如鵪鶉一般安靜。

君卿坐在馬車裏,聽月燁在外面敲打著那些下人,他忍不住掀起一點簾子往外看,正巧碰上一個下人悄悄擡頭看向這邊。

那下人只看了一眼,臉頓時通紅起來,又將頭埋到胸口去,君卿便又將簾子放了下來。

他感覺有點頭疼。

終於月燁回到了馬車上,見到君卿,他的面上頓時掛上了愉快的笑容:“尊上,我們走吧。”

君卿想了想,還是沒有問月燁這半年裏他到底對外是怎麽布置他的身份的。

馬車一路駛向京城的郊外,不過旅途比想象中還要悠哉,中途月燁還停下來在一家酒樓打包了一些吃食點心帶到馬車上,以免君卿感到膩味。

君卿拿起月燁買來的東西,粗略嘗了一口便放下了。

君卿不是沒有吃過苦,不過這些年來他一直被人精心的養著,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如此下來自然也養成了食不厭精燴不厭細的“毛病”。

不過這嬌氣的毛病,也是在有可挑的時候才會有,若真到了危急關頭,君卿也不會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了。

註意到君卿吃了兩口就沒再動那些果脯點心,月燁又捧出一疊話本出來:“尊上你要不要看話本?”

君卿掃了一眼封皮,上面寫著《陽敦傳記其六》。

他忍不住“咦”了一聲,這話本他在入天海宗之前有看過,內容寫得尚可,用來打發時間是不錯的選擇,之後他忙著凝練神魂就沒再追了下去,不想半年過去已經出到第六冊 了。

忍不住將話本接過,君卿目光在月燁臉上掃過,他記得他以前不過是隨口一提了這話本,沒想到卻被對方給牢牢記在了心中。

月燁如此衷心的模樣看在君卿的眼中,卻令他心中略微閃過一絲覆雜的感覺。

不動聲色的將話本收下,君卿道:“還是先不看話本了,趁路上你同我說一下霞光寺的具體事宜吧。”

月燁笑了笑,這霞光寺自被他註意到後,裏面的情況早已被他給探了個底朝天,現在君卿問起,便侃侃而談起來。

霞光寺的異變,還要從數十年先帝還未駕崩的時候說起。

大宴的上一代皇帝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昏君。

大興土木,大肆建造行宮,加重賦稅,偏信宦官,這些事情他一個不落的做了。

好在他本人雖然昏聵,但手下卻有一種忠心耿耿的臣子,可以說若不是有這些臣子支撐,恐怕大宴都傳不到宴澎於手上就要亡國了。

但是在昏君駕崩的三年前,卻發生了一件驚天的醜聞——這昏君竟然看中了自己臣子的未婚妻,而那臣子更是當朝丞相。

昏君不顧臣子們的勸諫,甚至砍了好幾個大臣的頭,終於把丞相未過門的妻子強行收入了後宮,只不過這新鮮感也不過持續了幾月皇帝就感到了膩味,不再關註那可憐的女子,然而這件事卻沒有完。

丞相反了。

那丞相也是一個才華橫溢之人,當初以探花郎的身份拜入朝廷,被那賢明卻短命的先帝禦口親封為少年丞相,卻不想要輔佐一個昏庸的君王,他同那女子青梅竹馬,二人相戀數年眼看就要修成正果,卻被昏君給截胡了。

丞相設計了一場萬無一失的暗殺,最終卻還是失敗了。

只因為大宴歷代的皇帝身邊都有一位金丹修為的影衛長,以凡人的極限所策劃的重重暗殺在修士眼中,如同三歲稚兒的拳頭一樣軟弱無力。

最終丞相被處以極刑,而他的未婚妻在聽說這件事後向昏君請求餘生都在寺廟中清修,為大宴祈福。

許是被丞相造反一事搞得心煩,也因那幾月的溫存而對妃子尚且存有幾分餘情,皇帝同意了。

那妃子去的寺廟正是霞光寺。

可以說,霞光寺是一切冤孽開始的地方。

說到這裏,月燁笑了笑:“那名自請清修的宣妃在霞光寺中待了不到一年便被人發現溺死於井中,那皇帝或許是心虛,或許是心大,並沒有仔細調查,他卻不知道其實那妃子的肚子裏……已經懷了他的龍種了。”

他說這話的語氣有些古怪,君卿眉頭微微一動:“那宣妃是因為知道自己有了仇人的孩子所以自殺的麽?”

月燁:“或許吧,只不過宣妃已經死了許久,誰又知道她當時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在說到這裏的時候,心情顯得有些低落,若不是年齡對不上,君卿險些產生了月燁便是那宣妃的孩子的錯覺。

不過……聽他的語氣卻有著極強的代入感,或許月燁的過去同那宣妃的孩子有粗多的相似處。

月燁說著宣妃的遭遇,或許便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君卿這樣想著,他無心去探究月燁過去,更不想借人傷疤,便只是沈默的聽著。

月燁看著君卿,心中原本如深海波濤一樣起伏的情緒緩緩平靜了下來。

尊上啊……你一直以無情的模樣示人,想必卻不知道你那隱隱透露的溫柔反而更令人不自覺的沈醉吧?

正這樣想著,馬車卻停了下來。

以君卿和月燁的修為,自然早已察覺有人跟著,卻不想真有人來攔了車。

君卿懶得下車,只看月燁下去處理。

月燁掀開簾子,他走下去冷冷道:“閣下忽然攔住我,是有什麽事情麽?”

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而後從攔住他們馬車的那群人中有一個目若朗星,眉眼深邃的美男子騎在馬上出來,他的目光緊緊盯在月燁的身上,自以為隱晦的在月燁那貌若好女的容貌和纖細修長的腰身上轉了轉,而後又露出了貌似純良的表情:

“初次見面,在下對莊主仰慕已久,只是從前卻一直沒有機會結識,今日碰巧遇上便忍不住大膽攔了莊主的車,希望莊主不要介意。”

月燁皮笑肉不笑:“呵呵,能被三王爺殿下惦記,還真是鄙人的榮幸。”

面前的男子名叫宴錚於,是當今皇帝宴澎於的兄弟,此人長得人模狗樣卻胸無大志,而且還是個斷袖,成日招惹京城中長得好看的青年,好在行事收斂,沒有做出什麽欺男霸女的事情,否則月燁早在這人盯上自己的時候就想辦法讓他“意外”去世了。

話雖如此,在看到宴錚於的時候月燁還是忍不住感到一陣煩悶。

——一定不能讓這人見到尊上!否則這浪蹄子指不定要生出什麽心思來!!

月燁這樣想著,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冷光,面上仍是與宴錚於談笑風生。

宴錚於觀察著月燁,見他雖然在同自己說話,話語中卻明顯帶著“我還有事讓我先走好麽”的意味,再一掃那輛寬敞的足以乘坐五六人的馬車,不由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生平最好美人,望卿布莊的月莊主他早已聞名,只不過似乎因為他“惡名”在外的緣故,宴錚於試著制造了數次“偶遇”都被月燁巧妙的避開了。

如此幾次卻反而激發了他的叛逆心。

身為當今聖上的胞弟,宴錚於深知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於是十分盡職盡責的當一名紈絝,在看上月燁後便派人調查了月燁的情況。

因此他也知曉,月燁那一位“義兄”的事情。

他早已埋在月燁住宅附近的眼線向他回報過月燁對他那義兄的在意程度,宴錚於聽了後便忍不住感到吃味——他號稱情場老手,月燁這一番舉動,什麽每日堅持親自為義兄擦身按摩,並且做這些的時候都要屏退下人,這樣強烈的占有欲擺明了他對自己兄長有著不純潔的感情!

並且月燁對他那義兄也保護的極其嚴密,見過他義兄面貌的至今不超過三人,而其中有一人曾經恍惚隱約透露了對那義兄的描述——

驚若天人。

對此宴錚於有些不屑。

他生於皇室,什麽樣的美人沒有見過?聽說那修真界中才是真正的俊男美人無數,只怕是那月莊的下人沒見過世面,所以誇大其詞了。

論美人,他至今還未見過比眼前這位神秘的布莊莊主更好看的人。

同月燁短短的幾句談話中,宴錚於的腦內已經幻想到了若是他成功拿下月燁後是否要就此收心同他共度一生的地步了……只能說月燁對他的嚴防死守的行為目前來看是十分明智的行為了。

月燁說了兩句,見宴錚於這人已經神游天外,頓時手感覺有些癢。

他倒是能夠在瞬間殺光在場的所有人,但殺了宴錚於只怕對大宴會造成極大震蕩,他不想給尊上的計劃增添變數。

只是月燁擅長的那些話術,到了宴錚於面前就通通無效了,原因無他——宴錚於太不要臉了,至少月燁從來沒見有能在聽了三遍逐客令後還若無其事當聽不懂的家夥。

就在月燁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放棄維持涵養直截了當送對方一個“滾”字時,坐在馬車內的君卿忽然開口了。

“小燁,我看王爺同你相談甚歡,若他與我們同路的話,不妨邀他跟我們一起走吧?”

月燁眼皮一跳,而宴錚於卻是心中一動。

他不喜讀書,從前只覺得讀那些東西無甚卵用,現在卻隱隱有些後悔了起來。

方才他聽那馬車中的人的聲音時只覺得有千言萬語堵在心中,如果換做一個有學識的書生在這裏,他就可以滔滔不絕的用各種修辭來描述形容那聲音,而宴錚於憋了半天,腦海裏只浮現出這樣一行字:

這聲音真他娘的好聽!

月燁皺眉道:“我們是要去霞光寺那裏,王爺你……”

宴錚於打斷他:“好巧,本王也是要去霞光寺!”

月燁:…………

要點臉行麽?

可惜宴錚於能夠禍害那麽多俊秀青年,他那厚臉皮顯然也在其中作用巨大,嘿嘿笑了兩聲宴錚於道:“既然我們同行,月莊主不妨介紹一下馬車中那人是誰?”

月燁感覺十分郁悶,他強忍掐死面前人的念頭,冷漠道:“馬車中的是我的大哥,他身體不好不能吹風,還望王爺在路途中不要叨擾他,以免他病情加重。”

宴錚於道:“那是自然,本王向來憐……體恤他人。”

月燁:……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想說的是“憐香惜玉”麽!?

宴錚於對君卿的態度可以說是變化巨大,其中最主要還要歸功於君卿那“真他娘的好聽”的聲音,而宴錚於相信聲音如此好聽的人長得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他覺得自己今日真的是走運極了,不僅見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月莊主,或許還能收獲另一個美人。

宴錚於面上美滋滋,他身邊的侍衛長的臉色卻是冰冷的快要能夠掉渣了。

……王爺,你還記得我們是要去霞光寺調查當今聖上失蹤的事情麽?!!

若換他有這樣一個見色忘兄的弟弟,砍人的心都有了!!!!

而且聖上失蹤在霞光寺,霞光寺現在也被暗中封禁起來,這望卿布莊的莊主來歷神秘,說不定他同聖上的失蹤也有著幹系!

侍衛長同身邊的大理寺卿使了個眼色,然而後者專註的觀察著月燁帶來的那輛馬車,並未註意到。

侍衛長咬咬牙,見宴錚於毫無警惕的樣子,終是忍不住重重的咳了一聲想要提醒對方。

然而宴錚於忙著(當方面)同月燁聊天,並未註意。

侍衛長又咳了一聲。

在他咳了五六次後,宴錚於終於轉過頭來,道:“程磊,你是患病了麽?嚴重麽?可莫要傳染給我跟月莊主啊。”

程磊:……他真的要打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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